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舞動人生 顏鳳曦用舞蹈舞動生命 引領舞蹈走入新(心)境界

文/曹婷婷

表演藝術雜誌曾這麼評論顏鳳曦,「顏鳳曦保持對社會現況敏銳辛辣的嗅覺,是女性編舞家中擅長處理議題的異數。」、「顏鳳曦對於劇場空間使用與場面調度具有一定的能力」,她亦曾入選「1999亞洲青春編舞營」及「2004雲門舞集2青春編舞營」台灣獨立編舞家代表;顏鳳曦則是這麼形容自己,「舞蹈是我的生命!」

 

放眼同一世代編舞家,創作力旺盛的顏鳳曦,是備受看好的璀璨新星,年紀輕輕便在舞蹈圈佔有一席之地,但她卻在七、八年前,毅然放下在台北藝文圈耕耘的成果,返鄉築夢,然而,這一段路走來並不輕鬆,也讓她恍然大悟當年離開台北,曾被前輩斥喝「回去幹甚麼?」但午夜夢迴,她並不怨懟自己走過這一遭,因為,這裡是她生長的地方。

 

視舞蹈為生命的顏鳳曦,童年時,僅曾在迪迪舞蹈短暫學過2年舞蹈,卻因此啟蒙她熱愛跳舞的細胞,在家人支持下,她順利踏上學舞生涯,國中時,就讀中山國中舞蹈班,是第二屆舞蹈班學生,當時,台灣尚未時興舞蹈班,在昔日保守年代裡,讀舞蹈班的女孩卻享有可以蓄著一頭飄逸長髮的「特權」,讓「舞蹈班女生」成為許多女孩稱羨不已的對象。

 

 

國中畢業升學時,顏鳳曦的父母不捨她離家太遠,於是要她就近讀台南家專,5年專科生涯結束,班上一半同學升學、一半就業,她是全班唯三出國的學生,如願飛到美國去學舞深造,她也在這段時光裡,篤定這輩子就是要走當代舞蹈創作之路,不只要成為一名舞者,更是傑出編舞家。

 

大學畢業後,她順利考取洛杉磯舞團,青春正熾、懷抱著滿腔熱情正要舞動人生,父母卻要求她回來台灣當老師,並幫她在台南找好了學校,她於是聽從父母意見,放下理想返鄉。

 

回到台南短暫任教,只待了一個學期,她就耐不住守在校園教書的日子,碰巧,台北有舞團邀約她去編舞,同一時間,美國老師也找她回去跳舞,在既想圓夢又不想忤逆父母之下,她選擇到台北跳舞,這一跳,就是十年光陰。

 

既是編舞家也是舞者,顏鳳曦在台北的日子,很燦爛,在中生代編舞家當中,她是備受看好的璀璨新星,但她卻不眷戀這些風采。在台北的日子,十年歲月悠悠晃晃流逝,顏鳳曦心想,是時候該回鄉了。

 

「家人都不在身邊,生活好像少了一點什麼」,或許,是靈魂深處有個聲音叫喚她回鄉,於是她決定放下在台北打下的基礎,毅然決然回到台南,從零,開始。當初回來,是抱持在這個地方(台南),有她想做的事,她也真的想做出一點什麼,然而,這一路走來七、八年,跌跌撞撞,儘管滿腹理想,面對現實,卻讓她幾番在意志與真實際遇中拉鋸、拔河。

 

「妳跳這個也叫做舞蹈?」橫跨舞蹈、劇場、多媒體影像的藝術表演形式,讓顏鳳曦2005年回到台南,教書之外,也創立了「風乎舞雩」跨領域創作聚團時,每每向公部門申請補助案時,卻得面對許多責難與質疑,她不解也無法接受;「在台北,年輕編舞家是備受期待與關照的,回到故鄉怎麼會是這樣?」

 

顏鳳曦認為,自己一直不斷在探索表演藝術的各種可能性,每次的演出皆落實了跨領域創作,聚團結合了各界藝術人才,共同創作,共同在這一個平台上實現對藝術的理想,但卻屢被勸退「妳跑太前面了!」

 

對於滿腹理想的她來說,人生沒有多少個十年,她直言,四十歲後的人生,要做的想做的已經不是二、三十歲做的事情了,格局、眼界都不同,她希望可以真的為這片土地種下什麼東西,並讓她們開花。

 

所幸,「風乎舞雩」的用心漸漸被看見,也培養了一群觀眾出來,獲得國藝會補助支持,今年,也以《母親》入選台南藝術節台灣精湛系列之一,觀眾迴響熱烈,讓她找到堅持的力量。深獲好評的《母親》,是顏鳳曦用擅長的親子材進行發揮,作品具有穿透人心的感動與力量,對於同時身為女兒與母親的她來說,詮釋母親這個角色,意義深遠。

 

《母親》取材自台南文學作者莊雅雯的《門》《裁縫》《藤仔花》與楊宗哲的《小房間》為文本,但她坦言,舞蹈本身是自由的,本就不應該被文本設限,當初投入這個演出時,光是研究用羅馬拼音寫成的小說,就傷透腦筋,足足花了半年時間,儘管,終究是克服完成了,但她打從心裡認為,藝術應該用更包容的眼光去看待,而非強行套入任何框架,她也用細膩的演出形態,征服文本,讓人看見藝術的感動力量。

 

目前在台南應用科技大學擔任專任助理教授的她,一方面專注於自身「風乎舞雩」的表演,另一方面也將多數時間用來教學,兼顧理想與現實,曾經,她認為,人生不是只有教學而已,她對教學也懷抱很多期待,期待自然衍生很多堅持。

 

她舉例,課堂上要求排舞,卻遇到學生要她先示範,她就直接回以「如果妳不做功課,不要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」,個性堅決的她背後想說的其實是,學習這件事的本質,應該是主動卻從老師身上挖寶,而非被動等待老師「餵什麼」。

 

隨時蓄積好滿滿能量的顏鳳曦,也計畫著要再北上從事獨立編舞,「我沒辦法在這裡等這個地方(台南)成熟」,她甚至不諱言,內心很後悔當年大學畢業後,未續留美國跳舞,但後悔歸後悔,她的目光與腳步一直向前。


對於家鄉,更懷抱諸多期待,她認為,環境對了,藝術家就來了,當一座城市有更多激盪的新能量,勢必就不一樣了。她也對於政府每年舉辦的台南藝術節,懷抱期待,認為不應該只是表演過後就沒了,而是要想該怎麼讓這些藝術家願意長駐於此,「台北就是有很多的藝術家進駐,才有了今天的模樣,台南也可以的。」